张敬文,女,中共党员,威海市立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。1月23日开始至感染性疾病科参加疫情一线防控工作。
腊月二十八晚8点左右,正在家中收拾东西的我突然接到医务科电话,通知我院全面启动疫情防控,抽调我到感染性疾病科支援。我当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,只是凭着医生的本能答应:“好,明早准时报到”。放下电话,老公不理解,说“今年好不容易休假,回家的票都定好了,怎么还去?”可我是一名医生,更是一名党员,又熟悉呼吸系统传染病特点,感染性疾病科是防疫第一道防线,这个时候组织需要我,我得把担子挑起来。
老妈前段日子下雪天胳膊摔骨折,刚术后出院,生活不便,老爸尿毒症已透析多年,身体状态不乐观,回老家团圆的机会难得可贵……但疫情就是命令,我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后,第二天一早就奔赴防控一线。
一报到,就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,当天全国启动一级防控,武汉封城。我院感染性疾病科一方面负责市区就诊发热患者的筛查、诊治,另一方面负责向定点医院医院移送、隔离确诊患者,是防疫的第一道关口和枢纽。大厅外是不断涌来的病人,大厅里是张静副主任迅速做着临战培训,环顾四周,看到一起赶来支援的李美香、刘芹、王冉冉等老同事熟悉又充满干劲的身影,没有时间寒暄,大家相视一笑,边记录培训内容边讨论,迅速投入到各自工作中。 “恐慌”是患者初期表现出的突出问题,因为恐慌,轻重症一拥而上,从早上起就诊量就迅速突破当年甲流期间的就诊量峰值。我当天晚上值夜班,白天可以回家休息,但看到门诊量太大,就主动留下来加班。忙了一上午,中午离开时,就诊病患者还是从走廊排到门外。晚上上班接着白班的工作继续门诊,等到叫号列表下终于没有未诊患者,抬头一看,已经凌晨2点多了,除了觉得穿着防护装备导致的憋闷和腰酸背痛,大脑却仍然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,居然毫无困倦感。站起来想活动下腰,才发现高立卉、江菲菲等同事为优化流程、减少交叉感染,还在忙着布置病房。 早上下班出门前扫了一眼昨日的病例,这一天患者数量竟突破了300人次。走到医院门口,看看晨曦渐渐明亮,再看看那些急匆匆来医院的患者,正被一个个有序接诊,突然觉得安心。 走在路上才意识到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,想想一天的工作尽管已经做了严密防护,但心里又怕感染家人,赶紧打电话让老公带着孩子搬到婆婆家。老公却说没事,今天年三十,说什么都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。我就告诉他你们不走我就不回去。结果走到楼下,发现爷俩居然“猫”在楼下等我,带着口罩,隔着几米对老公和儿子说了几句话,他们爷俩才带着行李赶去婆婆家。 上楼回家,发现桌上有爷俩做好的热乎乎的早饭。关上门,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。 这个春节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,每天与疫情的战斗对我们这些医护人员很快就成为防护-上岗、清洁-下班的“常态”,大家每天忙忙碌碌,也没有什么叫苦叫累。 但防疫是一场艰苦的战争。每个人不可避免的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心理紧张,为对抗病毒的高度传染,还要身穿多层防护服,带N95口罩、眼罩、鞋套、手套,穿上这套厚重不透气的防护盔甲,连正常的说话都困难,每一刻对体能和精神都是消耗。 而面对疫情中焦虑的患者,我们更要付诸加倍的专业、耐心和沟通。每个患者都要详细询问病史、接触史,从病人的旅行史、接触史、症状中细致的判断其是否符合疑似标准,开具各种检查化验,甚至还要从患者的话语中去假存真,大脑一刻都不敢放松。基本上开工半个小时,浑身就会湿透,1个小时嗓子就会冒烟,而为了高效利用宝贵的防护装备,大家都在尽量延长工作时长,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上厕所。 每当我感觉撑不下去时,就提醒自己,每一个患者都是父母、都是儿女,每一个患者身后都是一个家庭,他们患病的几率对我可能只是百分之一、千分之一、万分之一,但对他们自己和家庭则是100%。当年我就是因为父亲生病才选择了学医,面对病魔那种无助和痛苦我深切体会过,那种心痛直到今天依然记得。成为医生后,老爸时常朴实的叮嘱我:“老百姓没钱,也不认识城里的大夫,咱就是那么过来的,你要对病人好”。一想到此,就立刻又振作起来。 身处一线,面对肆虐的病毒,我们是一个英雄的团队,每一个人不管多苦多累,但只要一穿上隔离衣,仿佛又满血复活。 脱掉防护服,最担忧的是老人,最放不下的是孩子。为尽可能避免病毒播散,同事们或者选择把妻子、老公、孩子、老人紧急疏散,每天“独守空房”,或者干脆就吃住在医院不回家,每天只能通过视频聊天和家人互报平安。大年初五下班后,发现手机上有老公好几个未接来电和传来的照片,打开一看,才想起今天是孩子第一个本命年生日。因为疫情,之前向孩子提到的种种生日允诺,都无法实现。又因战斗在最前沿,虽近在咫尺,我甚至不能给孩子一个简单的陪伴。老公留言说,突然间懂事的孩子特意点燃六根蜡烛,祝愿妈妈平安归来。
一晃在感染性疾病科发热门诊已经一个多月了,已经好多天没看到孩子了,儿子视频里经常问我“妈妈什么时候回来?” 妈妈是医生,妈妈是党员,妈妈是战士,妈妈要守住自己的阵线,守好我们的家园,等病毒消灭了,妈妈就回家了。